『曹公圳埈成180週年紀念集』《曹謹治臺功績》(二)
二、仕宦經歷
(一) 直隸知縣-平山‧曲陽‧饒陽‧寧津
(二) 直隸知縣-威縣‧豐潤
(三) 失察邪教
(四) 被議在京
(五) 揀發福建-將樂
(六) 閩縣知縣
(七) 禮聘奇士-林樹梅
(八) 鳳山知縣
(九) 淡水同知
※曹謹仕宦經歷表
二、仕宦經歷
(一) 直隸知縣-平山‧曲陽‧饒陽‧寧津
嘉慶二十五年(1820年)曹謹被委署於直隸正定府的平山縣,後來又署定州的曲陽知縣。
道光三年(1823年)轉署深州饒陽知縣。饒陽正值水旱災相繼發生,他首先請公帑脤災,日走偏僻村野,察戶口數多寡、並分災害輕重,以銀價之嬴縮,公開榜示百姓,以無私之心,均分給老百姓。知衙門吏胥之為害,所以不經吏胥之手。並即時以飯、餅供食於百姓。因沒有絲毫私心,百姓大喜。這時候他已表現出大公無私的施政風格。直隸總督蔣礪堂,首度公開褒揚。
知其廉能,當寧津因天災導致盜賊四起,道光四年(1824年)二月,又從饒陽轉署河間府寧津縣。到任之初即首嚴弭盜,行清莊、聯莊法,獲懲賊首,其餘匪徒皆遠遁。同年夏天,寧津近畿州郡,因蝗蝝叢生,禍害百姓。致祭八蜡廟虔祝曰:「茲邑地狹民稠,不堪重罹歉歲,如天譴有數,當移縣宰身無害我田禾也。」他在直隸時,已經有「循吏」之稱號。原因完全在於他有為百姓解憂的實心,並非曹謹的虔誠祝禱而導致蝗蟲絕跡,而是他不因天災而推卸責任,認為治下百姓所受的任何災害、能否豐衣足食,皆是身為一縣之宰所應負擔的責任。總督蔣礪堂再再度在百姓之前稱許他。
鄉試座師陳壽祺聞其治績,嘗與人書曰:「曹懷樸殊達於政,惜羈絆畿緊,未必能展驥足耳。」同治十年(1871年),被請祀入寧津的名宦祠內。
(二) 直隸知縣-威縣‧豐潤
道光五年(1825年)十一月,揀選直隸廣平府威縣知縣。威縣是他在直隸知縣任期最長的地點。道光六年(1826年)恩師鮑桂星去世。道光八年(1828年)丁本生母憂,回籍守制一年,服闕回直隸。道光十年(1830年)五月又題補直隸威縣知縣。墓誌銘載:「修文廟、城隍廟,興教勸士,敦品勵行,遠近翕然。」道光九年(1829年)重修威縣的文廟,並且撰文〈重修學宮碑記〉,可看出他對於文化教育的重視與推廣。道光十一年(1831年)因進謁城隍廟,見神像深黑,屋椽腐爛,屋瓦傾倒,便慨然想要修復城隍廟,於是召集紳士及耆老,告知修復之原由。修復完工之後,撰文〈威縣重修城隍廟記〉。
圖1- 7‧1-
8威縣孔廟大殿‧威縣縣公署。
道光十二年(1832年)五月十九日,直隸總督琦善奏補直隸遵化州豐潤縣知縣。豐潤時歲歉收,米價騰貴,在左家務鎮有無賴謀為操縱糧價,偵察得知,將首謀者繩之以法,百姓因而獲得安堵。清河縣杜家務村尹老須為首,引起的邪教案已經爆發,距上任才不到二個月的時間,隨即因在威縣任內失察梁老燦邪教案而被議。
(三) 失察邪教
曹謹時任威縣知縣,曾在尹老須案尚未爆發前,已事先在威縣查獲邪教犯趙濟川。但道光十一年(1831年)六月十六日。曹謹的故鄉懷慶府城城門外黏貼解培玉揭帖一封,內稱接韓復元傳單,以直隸清河縣杜家務村尹老須、欲聚陰魂大戰謀為叛逆等情。
圖1- 9‧1- 10曹謹故里懷慶府城東門。
直隸總督琦善奉旨,派大順廣道李德立前赴清河查辦「尹老須匿名揭帖一案」,大順廣道管轄大名府、順德府、廣平府,威縣屬廣平府管轄。李德立以案關查辦邪教,恐有事出,因威縣地界毘連。令曹謹酌帶差役前往彈壓。曹謹隨同李德立到尹老須家,但查無經卷圖像。事後琦善等官員被認為,相信尹老是安分良民無涉案。曹謹雖未在承讅尹老須之列,躲避了更重的處分。但第一時間未能察覺出尹老須邪教,事件爆發之後,因在威縣失察南宮縣人史三省之徒梁老燦、梁玉京、孫開等人所引的邪教案。被議處降二級調用。此時此刻的曹謹,在人生仕途上正處於最低潮之際。這也結束了曹謹從平山到豐潤近十二年的直隸知縣任期。
(四) 被議在京
曹謹因失察邪教案,被議之後,滯留在北京;恰遇同鄉後輩摯友李棠階,也同時在北京為官。李棠階在道光二年(1822年)進士,進入翰林院任庶吉士,即潛心於理學,常手鈔《湯文正公全書》以自勵。
道光十三年(1833年)春天北京遇新鄭舉人王鉁。曾在李棠階的京都的府邸,兩人從早到晚談論理學。王鉁為他講述王陽明和羅洪先之學,李棠階深深的感慨,自己的所學未深得要領。之後李棠階與王鉁、吳佩齋、靳蔗洲、齊漁汀等河南的同鄉友人。在道光十三年(1833年)長至日(冬至,農曆十一月十五日)共組仿湯斌的「雎州志學會」的會約,組成「責善會」以談論理學,相互砥礪,後來又加入倭仁。「責善會」的諸友之中除了李棠階,是曹謹最重的朋友,其中關係密切的還有王鉁。
圖1- 11‧1- 12湯斌像‧王陽明像。
圖1- 13‧1- 14摯友李棠階日記《文園李文清公日記》。
王鉁是「責善會」的中心人物,他認為君子之間的交往,應該要互相切磋督責,希望朋友的品格、行為能止於至善。不只要直接督促朋友,也要以良善來自我督促自己。自己有不好的地方,自己要督責自已,有好的也要及於朋友;朋友有不好的也要督責朋友。朋友的交往就是亙相的督促,讓朋友往良善的方向走,這才是交朋友的真義。
曹謹的為人正直快人快語,而王鉁對待朋友亦是真誠直言,二人成為很快成為摯友。曹謹雖然年長王鉁十六歲,但在理學的思想上,王鉁卻有過人之處。曹謹也不因年長於王鉁,從李棠階的日記、王鉁的日錄多次提到,曹謹問學於王鉁,不難看出李棠階自己認為平生學問多得自於王鉁。可見曹謹的理學思想,必然多受王鉁影響與啟發。王鉁的日錄及書信,談到曹謹「其人尚氣節,事多感慨;能任人之所不能任。」、「有真學問者,必有真經濟也」可知兩人是相知甚深。
曹謹早年留心於經學,他以治經學的嚴謹態度,用於理學的修身。誠如他自己所言:「總須眼前實用功,不須多說。」日後將理學思想實踐於政事上。如同王陽明的「致良知」、「知行合一」對理學思想的實踐躬行。
(五) 揀發福建-將樂
道光十四年(1834年)曹謹向摯友李棠階借款,以捐復原官。八月十七日。揀發福建,被引見道光皇帝。九月十日。出發前往福建。兩個月之後,十一月初八日左右抵達福建。被委署於延平府將樂縣。十一月十七日在北京的摯友李棠階聽聞曹謹又有失察邪教之事,前往考功司打探消息。事後確認此事。曹謹署將樂知縣僅八十餘日。離去時「民遮道挽留不可數計」。
由福建再返回北京。李棠階記錄曹謹當時的心情云:「曹懷樸自福建來,言論開發,起人惰氣。」也談到福建將樂的施政情形。「晚與懷樸談其行政漸有根據,舉動不隨人,可謂能自立。」
八月十九日再度在圓明園,引見道光皇帝,仍被發回原省。被道光皇帝引見之後,九月五日來到李棠階住處。兩人談到為官之道,曹謹言:「當官須各因事,秉公自盡其心,不得預存意見。」由於即將返回福建,臨行前九月十八日。李棠階拜客後,前往曹謹家吃便飯,勸勉云:『此番赴閩,益當堅持初志,勿嫌清貧。』
(六) 閩縣知縣
道光十五年(1835年)九月底,由北京再度返回福建。回到福建之後的曹謹,於道光十六年(1836年)二月初二日,先被閩浙總督程祖洛委署於閩縣。八月又兼署福州海防同知。曹謹初次面見時布政使賀長齡,當面表示「願事民事,給應征求無所闕」。「決獄催科」、「供億長吏者」,他都以體恤百姓的財力、物力。因而得到了閩縣士民姓的稱讚。如何深得閩縣民心呢?後來賀長齡在寫信給友人黃惺齋的信中云:「自年兄去閩後,膺首劇而深得民心者,惟有曹謹一人。乃僕離閩未久,曹亦調開,未免大失民望。現調鳳山亦為臺洋要緊起見耳。」
圖1- 16‧1- 17福州城。
當時發生旗軍與閩縣百姓械鬥時,曹謹受到百姓的愛載,加上深的得民心。總督程祖洛緊急委派他前往曉諭,因不同於其他官員,坐於怒氣沖沖的軍、民之間協調,可見的他的膽識。他告戒雙方先將所捉的俘虜,先行送往縣衙。隔天雙方又將鬥毆,曹謹挺身於旗軍門外,明白告知雙方,剖析其中利害關係。大家皆相信他誠信不欺,雙方的械鬥隨停止。日後巡撫丁日昌奏請入祀名宦祠時,提到「署閩篆僅七月,清釐積案,勸釋旗民械鬥。」將它列為在閩縣重要的政績。
浦城舉人黃蕙田對曹謹在閩縣有三件事讓他衷心折服。﹝一﹞、「不拜觀音」,﹝二﹞、「杖制軍廚役」,﹝三﹞、「與藩司下菜」。曹謹在第二次因平山失察邪教,由福建回北京時,曾經與李棠階談到,自己在福建將樂的施政時,曾言:「行政漸有根據,舉動不隨人。可謂能自立。」由後來的「不拜觀音」一事,可以印證。
道光十六年福州大旱,福建巡撫魏元烺設壇求雨。迎拜鼓山湧泉寺一尊窯變觀音祈雨,此事在福州省城是非常重大的事件,上至總督、巡撫、布政使、察使司、督糧道、鹽法道等全福州城大小官吏都在街上迎接祭拜,獨曹謹屹立不拜,必然引的大家震驚。旁人勸他拜,他認為這尊窯變觀音不是官方祀典的神祇,所以在堅持不拜。《東瀛識略》亦載此事:「初知閩縣事,隨大吏行香,獨不拜觀音大士,曰:「此不列祀典,且異端耳」!」摯友李棠階在道光二十九年閨四月二十七日接到曹謹凶訃,他隔天在寫輓聯時云:「先生任閩縣,不肯往佛寺求雨,大吏同僚皆憾之不顧也。附記於此足徵學力。」李棠階認為「不拜觀音」是表現出曹謹在理學躬行實踐於施政上的功力。
圖1- 18.鼓山涌泉寺天王殿。
前述「供億長吏者」、「杖制軍廚役」應與福州梁恭辰的〈曹循吏〉一文內容相關。梁恭辰在〈曹循吏〉一文中提到曹謹如何不浪費百姓的血汗錢。當時閩縣與侯官分別辨理官署中所用的磁器。侯官花費至洋銀一千圓,而曹謹只僅僅花費百圓;總督官署中看門的人不收,並故意將曹謹所買的磁器搗毀。曹謹親懷器物單據及各種碗的樣式,呈於福建按察使認為以不論侯官所辦理是花多少錢,他認為自己所寫的單據數量,就足以供廚房茶灶之用。並云:「若必求多且精,只有取之於民,非卑職所敢出也。」如果想要求多而且精美,認為只有多收百姓的納稅款,不是他良心上做的出來。
謹於道光十六年(1836年)八月兼署福州海防同知。福建巡撫丁日昌亦提到「署閩篆僅七月。」九月份未兼署閩縣知縣。署福福州海防同知任內,恰好有琉球國世子尚育派遣耳目官向大、正議大夫孫光裕駕二條船,載運貢品且請襲封王爵。曹謹並且處理了琉球貢品及四名遭遇船難的朝鮮人事件。
圖1- 19琉球十八代國王尚育王(1813年~1847年)。
道光十六年(1836年)十月十六日,新上任閩浙總督鍾祥、福建巡撫魏元烺,奏曹謹補授鳳山縣知縣。以曾任直隸實缺知縣,因事降調,揀發來閩,署閩縣及福州海防同知任內,「辦理裕如」、「操守可信」、「愛民曉事」認為可以勝任鳳山縣知縣一職。
得知曹謹即將離開福州,閩縣士民挽留不可得,百姓送他如同在將樂的時「民遮道挽留不可數計」、「臥轍攀轅」且有哭泣跪拜者曰:「不復有此父母矣。」對照前述福建布政使賀長齡所言:「膺首劇而深得民心者,惟有曹謹一人。」可知曹謹深受閩縣士民的愛戴。福州人梁恭辰綜合自己所見所聞,才敢在〈曹循吏〉一文稱讚曹謹:「宰吾閩,有循聲,為吾邑近來第一廉能之吏。」
(七) 禮聘奇士-林樹梅
道光十六年(1836年)冬,曹謹奉檄調補臺灣鳳山縣知縣時,禮聘當時已有「奇土」之稱的金門人林樹梅為幕僚,堪稱為曹謹的「伏龍鳳雛」。
林樹梅生於金門後浦。本姓陳,祖天琪,妣氏楊。本生父春圃公,本生母氏謝。副將林廷福養子也。初名光前,字實夫,少賦梅花詩,為師所賞,贈字樹梅,因以字行,家金門山,常登山巔,拊石長嘯,聲徹雲表,乃自署「歗雲子」,或以君神骨清癯,意度高曠,目為「瘦雲」,曾侍宦父親林廷福於閩安,得古笛,更號「鐵笛生」。
圖1- 20林樹梅的故里-金門。
樹梅為將門之後,本生父春圃,為金門左營百總。父廷福曾在臺灣為武將,署臺協水師中營遊擊(駐安平鎮)、護理臺協水師副將、署澎湖右營遊擊等。外祖父陳必高金門營外委,殉於林爽文事件,鳳山莊大田之亂。少慕道家神仙思想的林樹梅,後來再拜福州趙在田、周凱、高雨農等儒士為師,自是文章思想亦轉為外儒內道。
林樹梅留心講求兵農要政之學,由後來佐幕鳳山時所建議之施政策略便可看出。道家不慕榮利的思想,深植於心。追隨父親多年,歷經臺灣、福建、廣東東南沿海的歷鍊,已然是俱備經世之才;在父親林廷福死後,卻苦無地方一展其才。生性崇尚道家思想,樹梅並不主動應事。看在老師高雨農眼中,早知他有心一展長才,卻苦無明主。自此遇有賢能之士,便推薦或介紹。樹梅不主動求仕,不應科舉,不求富貴顯達。其後他以擔任幕賓的身份,借賢主以明己志,退則自讀其書,不問世事。
圖1- 21改建後的林樹梅故居。 圖1- 22林樹梅所繪臺灣沿海圖。
曹謹經歷二次失察邪教,為官中斷數年。雖補授鳳山縣知,想要一展經世濟民之才。聽聞林樹梅熟悉渡海來臺及臺灣風土民情之事,即禮聘一起同行。林樹梅受曹謹禮聘時,曾云:「吾聞曹侯當今賢者,能行吾志,不可失也。」
林樹梅與曹謹一起同行,於道光十六年(1836年)十二月六日抵達達泉州,經過五日後拔碇出航。由泉州蚶江橫渡黑水溝到鹿仔港。冬季臺灣海峽的風強浪烈,閩台之間傳遞文報亦受到延遲。航行了十多幾天,林樹梅形容:「如是者幾旬日,舟中水米俱盡,八十余人均有菜色。」除夕夜,終於抵達彰化番仔挖(今彰化芳苑)。
圖1- 23‧1- 24林樹梅的著作《歗雲詩鈔》、《歗雲文鈔》。
林樹梅在渡海來臺時有寫〈再渡臺灣呈曹懷樸明府〉詩中表明他為何會受曹謹之邀,再渡臺灣。回憶過往,曾侍宦父親林廷福來臺。父親教他如操縱船隻,掌握海象的變化;父親曾捕獲府城名賊林溜。由於再度發生嘉義盜匪沈知搶米事件,他關心臺灣的民生凋敝,或許懷念十七歲時第一次渡海來臺的情景。當時他已觀察臺灣的社會民生問題,就認為須「得良有司安輯教化,可無虞也。」當心中的賢主曹謹禮聘時,他再渡黑水溝。為了報答曹謹的知遇之恩,他獻上「安集之策」即〈與曹懷樸明府條陳鳳山縣初政事宜書〉。文中他提出對鳳山縣施政的建言有「籌賑糶」、「編保甲」、「馭胥役」、「練鄉勇」、「急捕務」、「省無辜」、「禁圖賴」、「廣教化」、「崇祀典」、「修城池」、「清港澳」、「釐兵米」、「和閩粵」、「施方藥」、「嚴私宰」等十五項,作為曹謹在鳳山的施政藍圖。
林樹梅佐幕鳳山,誠如他的老師高雨農所言:「知無不言,侯亦言無不聽。」另一位老師時任的臺灣道周凱所言:「既喜生能言人所不敢言,尤喜大令能用生言。行人所不敢行之行,是大令與生,相得益彰。」林樹梅在鳳山的佐幕,提出興築曹公圳的建言,實現曹謹經世濟民的理想與抱負。是讓曹謹得以超越清代所有的臺灣循吏,被稱為「臺灣第一循吏」。
(八) 鳳山知縣
道光十七年(1837年)一月二十六日曹謹由府城抵達鳳山新城,到任鳳山知縣。前述幕僚林樹梅寫了一篇名為〈與曹懷樸明府條陳鳳山縣初政事宜書〉獻給曹謹,作為建設鳳山的施政藍圖。
圖1- 25日治時期鳳山縣門衙。
曹謹在林樹梅的佐幕協助之下,誠如開澎進士蔡廷蘭所述「曹侯懷樸宰鳳山,聘君勷助,為之脤災、築城、練鄉勇、擒劇賊、大興水利、撫輯生番、學校兵農,次第修舉,民情以和。逾年邑大治,侯將上君捕盜功,辭歸省母。」曹謹僅擔任鳳山知縣一年多,「逾年邑大治」的主因;除了曹謹以廉能誠之心來治理鳳山之外,背後的幕僚的亦功不可沒,尤其以林樹梅的佐幕最為重要。林樹梅留心兵農要政之學,又曾經侍宦父親來臺,他瞭解臺灣的風土民情、政經情勢,所以獻上的安集之策,讓曹謹能在最短的時間掌握鳳山的狀況,並且提出關鍵的建言,讓曹謹的行政幹才,得以發揮到極致。
曹謹在鳳山任內,詢疾苦,興水利、蓋望樓、建礮台、濬濠溝,築土牆、行保甲、練壯勇、和族群、廣教化、修文廟、馭胥役、詰盜賊、剔弊端、除蠹吏……等。由於曹謹嫉惡如仇、且愛民如子,並心懷仁人之心。鳳山任內以興築曹公圳最重要,對臺灣的貢獻最大,影響最深遠。他在離任時鳳山祖餞者至數千人,號稱臺灣史上空前所未有。
(九) 淡水同知
道光二十年(1940年)十月十九日閩浙總督吳文鎔因「劉繼祖因在任聞訃丁憂」認為曹謹在鳳山「治績尤異」擢升為淡水廳同知,但曹謹陞補又與例又不符合。由於曹謹擔任鳳山縣知縣要缺未滿五年,與「保題陞用」案例稍有不相符合的地方,因而曹謹雖在道光二十年(1840年)就陞補淡水同知。但「續經奉准部覆,飭令赴任」。所以曹謹一直到了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七月二十六日才到任淡水同知。
圖1- 26淡水廳城。
閩浙督撫知道淡水廳的重要性,淡水廳當時幾乎佔了臺灣府的半壁江山。所以淡水同知的任命,始終是清代的臺灣官員的要缺。由於淡水廳統轄疆域南北過長,又常常出現分類械鬥、搶劫。在清代閩浙督撫己儘可能挑選「精明強幹」的人員來擔任淡水同知。為了瞭解淡水廳便於治理,曹謹在上任同知之初,即編查淡水廳戶口。
圖1- 27淡水廳城東門城(新竹東門)。
曹謹上任的同時,正值鴉片戰爭廈門失陷。到任之初,為防英入侵,先於各海口囊沙為堵、又團練鄉勇、查點漁船、增蓋淡水廳城外土牆。破獲英船二起、盜匪三起。又為革除前任淡水同知龍大惇的蠹弊,每赴鄉里辦公時,必定榜示「嚴拏胥差勒索資費」,日興文教,捐俸續成文甲(學海)書院。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彰化漳泉械鬥,憂慮漫涎,駐大甲兩月餘,平息械鬥。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十月,引疾歸,紳民遮道泣送,文甲書院,刊印《百壽詩錄》以紀之。
※曹謹仕宦經歷表
直
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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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平山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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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慶二十五年~道光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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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曲陽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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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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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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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饒陽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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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三年~道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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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寧津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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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四年二月~道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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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縣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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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五年十一月~道光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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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選
丁本生母憂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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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縣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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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年五月~道光十二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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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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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潤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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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二年五月十九日~道光十二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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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補
威縣失察邪教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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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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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將樂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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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四年十一月八日~道光十五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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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失察邪教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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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閩縣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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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六年二月二日~道光十六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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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兼署福州海防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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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福州海防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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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六年八月~道光十六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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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
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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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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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七年一月二十五日~道光二十一年七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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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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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鹿港廳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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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一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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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溟文後集》卷七〈覆曾方伯商運臺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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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廳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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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道光二十五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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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十一月奏陞
引疾歸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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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實錄-清宣宗成皇帝實録》卷之一百九十三/道光十一年七月下/23日。頁1049-1~1049-2)。
《浯江林氏家錄》〈先考受堂府君行述〉。頁12。「五年。調署澎湖右營遊擊,澎戍兵習慓悍。府君訓以與民相安,皆悅服;澎民恆苦旱。府君建龍神祠,為祈報地民,至今咸誦德。」
《歗雲山人文鈔》抄本〈先妣陳淑人行述〉。頁251~252。
『Taiwan Pictures Digital
Arch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