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31日 星期六

從〈曹公圳碑記〉談曹公圳興築的源由 陳怡霖

※有關曹公的生平事蹟,台灣諸文獻叢刊書籍記載得非常少,而曹公本人也幾乎未曾留下任何的文字或記事;唯一做為解讀曹公最重要的文獻,即其長官熊一本所撰的〈曹公圳記〉了,除此之外,百年來似未再有進一層的研究及發現了。〈從曹公圳碑記談曹公圳興築的源由〉乙文對此有深入的探討,特別對「曹公圳」的開築更提出了許多前人未曾發掘或研究過的重要資訊,例如除熊一本外,真正影響或協助曹公築圳的長官與同事如周凱與林樹梅二人等的資料,相信對未來研究曹公的學術方面會有更精彩的果實。(《南台文化》〈發行者的話〉張同湘社長)
曹公記念亭-曹公圳


從〈曹公圳碑記〉談曹公圳興築的源由  陳怡霖

一、前    
    道光十八(1838年)年冬,位於南台灣的鳳山平原(今日的大高雄都會區)的曹公圳完工落成。創造了清代鳳山最傳奇的一項建設。對於當時這個由清朝統治下,唯一由官民合建的三大水利工程,曹公圳興建起源、至今無法全盤瞭解。現在所有的研究者,或者探討曹公圳,莫不採用當時台灣知府熊一本所留下的〈曹公圳記〉的說法,但熊一本在〈曹公圳記〉的文中,提到他在曹公圳的興建中,扮演著曹公圳起源的角色。卻未提到曹公及林樹梅初到台灣時,當時接見他的人,就當時最高的行政長官台灣兵備道周凱,熊一本卻把一切功勞往自己的身上推。完全不提台灣兵備道周凱。也沒有任何研究或專家學者分析比較,究竟熊一本在曹公圳的興建過程中扮演什麼角色。對於熊一本曹公圳記解讀者的說法,我從完全不同的角度述說。探討熊一本在興建起源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會說明熊一本所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台灣兵備道周凱及周凱的學生也就是曹公身邊的伏龍鳳雛林樹梅。

二、〈曹公圳記〉
    民國六十年(1971)年高雄農田水利會整修曹公祠,並建築曹公紀念亭。曹公紀念亭內所嵌就是台灣府知府熊一本所撰文〈曹公圳記〉。〈曹公圳記〉主導了一百五十多年來,興建起源的說詞,但真如熊一本所言嗎?再來看看〈曹公圳記〉如下:

    朝廷建官千百,皆以為民也。而地與民近,情與民親,周知其利病,而權足以   有為者,莫如縣令。縣令主持一邑,諰諰於期會簿書,而不知民之本計;知民之本計,而行以苟且,不能有彊毅之力、真實無妄之心者,皆不足以圖久遠。是故得俗吏百,不如得才吏一;得才吏百,又不如得賢吏一也。予於道光甲午(道光十四年),出守臺陽,蒞官之始,問政於先事諸君,而求其要。僉曰:治臺之法,惟在弭盜而已。詢以民生衣食之原,則曰: 『臺地沃饒千里,戶有藎藏,民食不待籌也。予是時甫蒞斯邦,見聞未悉,無以勝言者之口,而心竊不能無疑焉。』
丙申秋(道光十六年),臺、鳳、嘉接壤之區被旱百有餘里,閭閻待哺,宵小跳梁;覺向所謂弭盜者,詢為急務,而所謂民食不待籌者,猶未得治臺之本計也。予於議食、議兵之後,循行田野,察其被旱之由。竊謂:饑饉之患,獨在此百餘里內,實由民之自取,而不得委為天災。蓋稻為水穀,自播種以至秋成,皆須深水浸之。周禮稻人之職,所謂以蓄水以防止水、以溝蕩水以遂均水者,乃農家不易之經也。臺地惟山澤之田,有泉引灌,可期一歲再收。其平原、高阜之田,往往行數十里而不見有溝渠之水耕者。當春夏陰雨之時,倉皇布種,以希其穫;及至數日不雨,而水涸矣。又數日不雨,而苗槁矣。前此被旱之百餘里,皆此類也;又安可委為天災而不思所以補救乎?予為勸興水利,教以鑿陂開塘之法,而愚民狃於積習,不能奮然行之。論治者又或目為迂遠,而不肯實為其事,則予第託諸空言而已,莫由收實效也。
    丁酉春(道光十七年),鳳山大令曹君懷樸,奉檄來臺。予於接見之初,首言及此。大令頷之而不輕諾。予疑其事或未諳,抑所聞治臺之法猶夫向者之言歟?固不能強以必行也。數月後,人有言其度地鳩工將為民開水利者。大令於繼見時,言不及之,亦不形諸簡牘,則又未見其必能行也。戊戌冬(道光十八年),大令果以水利功成來告,且圖其地形以進。凡掘圳四萬三百六十丈有奇,計可灌田三萬一千五百畝有奇。於是,廉訪姚公,亟獎其勞,將其事上於大府,而為之請於朝。檄予親往視之。
    予於己亥仲春(道光十九年),躬臨其地,士民迎馬首者,千數百人。予令董役之若干人,隨行瀧畔,向其一一詢之,乃知圳之源出淡水溪,由溪外之九曲塘決堤引水於塘之坳,壘石為門,以時蓄洩。當其啟放之時,水由小竹里而觀音里、鳳山里,又由鳳山里而旁溢於赤山里、大竹里。 圳旁之田,各以小溝承之。上流無侵,下流無靳,咸聽命於圳長,而恪守其官法。向之所謂旱田者,至是皆成上腴矣;豈非百世之利哉?吾觀從政之士,有以才能自詡者,當其述職長官,往往累數十紙不能盡,觀者咨嗟太息,謂古循良無以過之。及覈其政之所就,則皆飾詞邀譽,自為功利之謀。而所謂澤被生民者,曾不可以終日;此其居心尚可問乎?若大令者,未為而不輕諾,未成而不輕言。可謂務為實事,先行後從者矣。自經始以迄蕆事,不辭勞瘁、不惜厚資,歷二載而如一日,庶幾知民之本計,而有彊毅之力、真實無妄之心者歟?廉訪嘉其績而特彰之,豈非體國愛民、用賢若渴之大君子哉?鳳之士民,從大令之教而合力成之,所謂民情大可見者。今豈異於古耶?予進士民而獎之,皆曰:『是惟吾邑侯之仁賢勞苦,始克臻於有成,眾何力之有焉?』然則,大令之得於民者,不既深乎?予將歸報廉訪,眾復請予名其圳,以刊諸石。予曰:『汝曹以是為邑侯功,即名之以「曹公圳」可乎?』眾曰:『諾』。 於是乎書。
    道光十九年歲次己亥十月 日勒。賜進士出身、誥授中憲大夫、欽加道銜、知臺灣府事、前署臺澎等處地方海防兵備道、兼提督學政熊一本撰並書。
〈曹公圳記〉

    〈曹公圳記〉原本只是熊一本,代替當時的台灣兵備道姚瑩巡視曹公圳的完工。當時的台灣兵備道是台灣最高行政長官,熊一本只是台灣知府,官階位居台灣兵備道之次,很多人不察,說熊一本是當時台灣最高行政長官。曹公於道光十七年一月,初到台灣府時接見他的是當時的台灣兵備道周凱及台灣府知府熊一本,而曹公圳完工前,周凱已經去世了。姚瑩是周凱的繼任者,是否是姚瑩對曹公圳的興建過程不甚瞭解,所以才派熊一本去巡視曹公圳?已無史料可查,但姚瑩著作「中復堂選集」「東溟奏犒」卻不見熊一本所言:「廉訪姚公,亟獎其勞,將其事上於大府,而為之請於朝。檄予親往視之。」對於曹公圳的研究,甚為可惜。曹公圳之所以要上報台灣兵備道,並非曹公邀功,因為他不同於彰化的八堡圳及台北的瑠公圳只是民間興建,曹公舊圳是官方主導,合民力所建,所以後來的曹公新圳便是完成民間興建,與官方無關,完工時熊一本雖為台灣兵備道卻不見其視察的原因在此。
    然而熊一本在〈曹公圳記〉寫道「予為勸興水利,教以鑿陂開塘之法,而愚民狃於積習,不能奮然行之。論治者又或目為迂遠,而不肯實為其事,則予第託諸空言而已,莫由收實效也。」雖然熊一本提到他勸興水利,教以鑿陂開塘之法,然而史書卻不見記載。熊一本又言「丁酉春(道光十七年),鳳山大令曹君懷樸,奉檄來臺予於接見之初,首言及此大令頷之而不輕諾。」但這段話好像是熊一本告訴曹公要興建水利。但是這是熊一本自己說法,卻不見史書可以佐證這種說法。後來的史書,多根據熊一本的『曹公圳記』的說明,我個人認為,熊一本說自己對曹公圳的興築貢獻,是值得商榷的?也或許曹公於晉見台灣兵備道周凱與台灣府知府熊一本時,可能談及當時台灣的旱災情形,盜賊四起的情況,但熊一本卻妄顧政治倫理,將功勞攬於己身,卻不曾言他的長官台灣兵備道周凱,比起周凱,熊一本卻連被列為台灣循吏都沒排上名。看倌可能要斟酌熊一本的說法參攷,別把熊一本看成賢明的長官?雖然熊一本在道光二十三年當上台灣兵備道,但他在台灣史上能夠留名,不是他有過人的政績留名,全賴他所寫的〈曹公圳記〉及他所命名的『曹公圳』圳名,才能在台灣史上被提及。這熊一本巡視曹公圳,命名的『曹公圳』圳名,最早記錄者是林樹梅在「賀曹明府水利告成并陳善後事宜書』中提到「鳳山埤圳成,廉訪姚公上其事於大吏。檄太守熊公往勘,熊公臨圳嘆曰:『此非向之旱田,即今皆成膏腴,豈非百世利哉」因命之曰:『曹公圳』。」但並沒有提〈曹公圳記〉這四塊碑文的事,如果有碑文林樹梅不可能不提,而且只提命名『曹公圳』。熊一本的〈曹公圳記〉也提到「予將歸報廉訪,眾復請予名其圳,以刊諸石。予曰:『汝曹以是為邑侯功,即名之以『曹公圳』可乎?』眾曰:『諾』。 於是乎書。」但諸位是否還記得,曹公舊圳的入水口有塊『曹公圳』的石碑。這塊石碑是否為熊一本所寫的呢?由此看來可能性極高!如果熊一本寫的是曹公舊圳的入水口的『曹公圳』石碑的話。
曹公舊圳的入水口的『曹公圳』石碑


三、台灣兵備道周凱
我所以會認為一般研究者所提熊一本,在曹公圳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我認為是當時的台灣道周凱才對。支持曹公的長官也應該是台灣道周凱,周凱不只是列台灣循吏,他在早年出任襄陽知府時曾寫過〈勸襄陽種桑說〉,在當時因相當有名,連曹公的摯友李棠階都曾經讀過,而且有詩稱誦之。既然是曹公的摯友李棠階寫曹公的長官周凱的詩,我認為相當有參考價值。提出供諸位參考
〈讀襄陽太守周芸 蠶桑詩說,撫宇之心藹然流於言外。詩以誦之〉:

    待卜柔桑十畝陰,辛勤勸種始於今。
    敷陳詩說經營密,補定蠶書撫宇深。
    縷縷都關黎庶命,絲絲如見使君心。
    甘棠他日留遺愛,蔽芾那定剪伐侵。

關於周凱施政及生平思想,任人感到最可惜的是台灣文獻叢刊的《內自訟齋文選》,當時只選周凱與台灣相關的文章,卻忽略了如果要研究有關周凱的施政及生平思想,應該要有全本的『內自訟齋』。但今日要找到全本的《內自訟齋》,難矣。要瞭解周凱的歷史,據林豪的《澎湖廳志》言:
    周凱,字仲禮,學者稱芸皋先生,浙之富陽人也。道光初,由編修出守襄陽,設義學數百,教民蠶桑。遷漢黃德道,轉興、泉、永兵備道。禮士愛民,以興養立教為己任。設義倉,修書院,輯金、廈二島志,以詩古文詞倡導後進;時有儒林丈人之望。道光十三年,澎湖大饑,奉檄查賑,中途遭風幾殆,至澎湖嵵裏澳,亟乘小舟登岸。時波浪拍天,從者危之;凱令漁人以簑笠覆身,冒險逕上,由嵵裏一路勘災,召父老周詢疾苦,一時嗷鴻景況,悉於詩發之。誦者以為「秦中吟舂陵行」之流也。抵媽宮澳,分別極貧、次貧,立時散賑,費帑九千餘兩,不假吏役,人人均沾實惠。其隨從資斧,絲毫皆自備。又命外委黃金帶小船,巡視外海各島。虎井八罩,礁沙險絕,商船失事,漁人輒乘危搶奪,亟設法禁之。時有諸生蔡廷蘭,呈詩請加賑;凱擊節稱賞,而惜其囿於偏隅,見聞未廣,教以讀書作文成法,於是廷蘭文名大噪。越四年調臺澎兵備道,兼提督學政,舉廷蘭為拔貢生。其後以甲科出宰江右,有聲。人謂凱有知人鑑云。再任臺灣,值張丙甫平,辦理善後事宜,積勞卒於任。士民莫不流涕,至今思之。凱素工書畫,得其寸楮者,珍逾拱璧。著有「內自訟齋詩文集」若干卷,刻行於世。
    周凱除了上述林豪的澎湖廳志所言澎湖大饑,奉檄查賑,不假胥吏之手,澎湖百姓得以雨露均沾。十三年,以興泉永道署臺灣兵備道。時張丙亂後,民心未定,周凱至,督搜餘黨,餘黨悉置諸法。十六年九月,再至臺灣。十月,嘉義沈知等聚眾謀亂,掠下茄苳糧館,殺汛弁兵丁,即與總兵達洪阿平之。而大莆林之陳燕、岡山之吳幅已謀起應,亦勦之。前後搜捕二百八十餘人,皆分別處死。地方以寧。十七年卒,周凱對於台灣的最大貢獻,莫過於他在金門、台灣所提攜的學生,對當時台灣的影響甚深。他在金門、台灣所提攜的學生,主要有開澎進士蔡廷蘭、進士施龍文、金門有台灣金石導師之稱的呂世宜、有助周凱編修《澎湖廳志》及《廈門志》的林焜熿,其子就是林豪,林豪對台灣文史的貢獻良多,另外在有當時被譽為『金門奇士』的林樹梅,他是周凱在金門的得意的門生。周凱評言;「林生歗雲。年甫弱冠詩筆清挺,而舉動議論,有關世道人心,尤見立身尚志;古文亦有法,非漫爾操觚者。先是於澎湖得蔡生廷蘭,於金門又得林生,何海外之多才也。」

四、台陽鳳雛林樹梅
曹公圳的興築起源與林樹梅有何關係呢?據林樹梅的《歗雲文鈔》的第一篇〈上周芸皋夫子論臺灣水利書〉書中提到「、、、夫子軫恤民艱為綢繆計,教以掘井。樹梅竊為興水利以銷亂萌,護農田以定民志,治化大原胥基於此,一時之舉百世利也。」林樹梅提到他的老師周凱教民以掘井之法,以解決旱災。但林樹梅認解決之法是興建水利「比從曹大令來鳳山,統一邑大勢觀之,以為鳳山水利,斷宜開鑿九曲塘;引淡水谿流,分潤大竹小竹諸里。使遠水之田不困於旱,尚恐工費繁鉅,任事之難,其人而尼於成也。計不若勸民掘井之尤便。」這段話我認為才是曹公圳起源的一段關鍵點。再據林樹梅《歗雲文鈔》的第二篇「與曹懷樸明府論鳳山水利書」提到「執事憫民田易旱,由於水道弗通。思建水利,為一邑謀久遠,此仁者之用心也。」這段所言曹公想興築曹公圳,所以問了林樹梅的意見。林樹梅又提到「樹梅嘗見周芸皋師頒示教民掘井,因上書條論,謂其法亦可行於鳳山。然掘井僅能自治其田,未若導水之為利甚溥,伏承明問敢不畢陳。」林樹梅認為他的老師周凱掘井之法,只能自治其田,林樹梅認為只有興建曹公圳才是解決鳳山的問題。如果由上述來看,曹公圳的興建起源當出自林樹梅的建議,但《歗雲文鈔》中「與曹懷樸明府論鳳山縣事宜書」一文中卻是沒有提到興建曹公圳,所以不能全言出自樹梅的建議。雖然《歗雲文鈔》的前四篇皆與水利有關,林樹梅把『上周芸皋夫子論臺灣水利書』放在第一篇,是為了尊重他的老師周凱。未必寫於「與曹懷樸明府論鳳山縣事宜書」之前。所以曹公圳的起源,我認為應該是曹公的想法與林樹梅的想法一致,才促成曹公圳的興建源由的主因。
林樹梅的著作《歗雲文鈔》

    前面提到曹公初到台灣府見周凱時,緊隨曹公身旁的人便是林樹梅。林樹梅我認他是曹公身邊的『伏龍鳳雛』。舉凡曹公在鳳山施政如上述曹公圳興築、建鳳山的城門樓、砲台、剪除岡山的盜匪,和瑯嶠閩、客的衝突、、等等皆出自林樹梅之手。如果沒有林樹梅,曹公在治理鳳山時難有「逾年大治」的政績。假設曹公沒有林樹梅,他在鳳山、淡水仍可稱為第一循吏,但不可能稱為『台灣第一循吏』;唯有林樹梅在曹公的身旁佐幕,才能完成曹公圳,曹公圳是讓曹公可以稱為『台灣第一循吏』的重要的原因之一。在淡水任內原本曹公有意再興水利,樹梅曾書「與曹懷樸司馬論竹塹水利書」,也就是淡水廳志所提的「中壢擬開水圳說」可惜早已經在道光十八年的中秋節回金門,當時曹公身旁,早已經沒有如林樹梅這種有『伏龍鳳雛』之才的人物,可以籌劃內政並可託付外事的經世之才,所以曹公必須親自防守鴉片戰爭時,英船的入侵及道光二十四年親自駐守大甲,以防彰化漳泉械鬥的漫延。如樹梅在其旁,如同鳳山外事皆可託付於樹梅,曹公可以專注於內政及水利的興建。雖然無樹梅,曹公仍可與後曹,曹士桂並稱淡水第一循吏。而林樹梅的老師周凱曾言:「林生嘯雲,天資卓絕,遇事又能用心,今來臺陽從事幕府,因書程子思於物,有濟求其心所安二語勗之。尋閱其與曹大令,論鳳山縣事宜書,言皆有物,迨余按部鳳邑,見生所言已次第舉行。是大令與生相得益彰,而余之許生為不謬耳。」我認為如果曹公可以稱的上『台灣第一循吏』,那林樹梅便可以稱為『台陽鳳雛』。既是如周凱所言佐幕台陽,這是我喜歡稱林樹梅為『台陽鳳雛』的原因。也唯有『台陽鳳雛』一詞,才足以形容林樹梅在鳳山佐幕曹公的表現。然而台灣史可被稱『伏龍』或者『臥龍』,有人稱明鄭陳永華,我認為日據時代的後藤新平也稱之無愧。可惜的是林樹梅沒有在淡水佐幕曹公,所以只能稱為『台陽鳳雛』。

五、結  語
綜合上述曹公圳興築的源由,應該是曹公,在經過二次的失察邪教後,對於理學思想的表現,伊能嘉矩在台灣文化誌,    對曹公圳的興築受理學的影響的看法,「曹謹早對宋儒學說造詣甚深,並實行其經綸之成績推之,乃有足可肯定之。」伊能嘉矩對於曹公在以理學實行於施政上,寫的可以說非常的貼切及瞭解。再加上有台灣通史列名循吏的長官周凱,並且提攜後輩不遺餘力,並且教民以掘井之法,解決乾旱。還有周凱的得意門生,金門奇士林樹梅在曹公身旁佐幕,既是周凱自己的得意門生林樹梅所獻的策略,再加上周凱自己雖然無法興築水利,但有肯為民任事,而且有所做為的部下曹公,周凱焉有不支持的道理,這是曹公圳成功的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這也是我不厭其煩的述說周凱的原因,因為我個人認為這個賢明的長官是周凱而非熊一本。然而在過去的文獻尋找不易的時代,研究曹公圳若採用〈曹公圳記〉的說法,實非不得已,但今日研究曹公圳,若還完全採熊一本所寫的〈曹公圳記〉,以熊一本為曹公圳興築的源由的說法,並且認為賢明的長官是熊一本,我個人認為值得商榷。但熊一本所寫的〈曹公圳記〉,仍是非常重要,他的重要性及熊一本所扮演的角色,應該是曹公圳完工後,讓後人瞭解曹公圳的重要橋樑。畢竟他是當時直接留下有關於曹公圳的重要的史料之一。他不僅對於曹公的為政性格有直接的描述,並且對於曹公圳的興建的過程,在當時史料不足的時代,有堪舉足輕重的參考。對於當時人們瞭解曹公的施政精神,有一定的貢獻,不是我所能否認的。如同上述所言,很多史料,都可以瞭解曹公圳,如果一味的採取熊一本的說法,或者如某些人認為〈曹公圳記〉,就足以瞭解曹公圳的興建過程,是我完全不能認同的,留待讀者自行判斷。


※原刊於2003年《南台文化》‧冬季刊‧第十二期,「曹公紀念專輯」。頁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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